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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去世已经有一周的时间,受《西海都市报》编辑的委托让我为爷爷写些什么,然而,几下笔一度哽咽,总觉得这一幕太不真实。虽然爷爷高寿,但绝没有想到会在天气渐暖、草长莺飞时离开。就在此时此刻,还有错觉在周末的青海民族大学校园里看见虽满头银发、步履蹒跚,但气色红润的爷爷。
事实上爷爷走了,走得仓促甚至没有一声道别。
回想两周前爷爷将家中所有的照片整理成集交到孙辈中最小的我手中,让我替他好好保管。接过相册的我并没有太多的询问。时至今日,我才将相册一一翻看,以时间为轴的排列,苍劲干练的小楷标注,他用照片向我讲述了他的一生。然而,让我惭愧的是,终究我对爷爷并不是十分的了解。
回忆过往,自我记事起总会有很多是学生或不是学生的人来家中请教,不论家中或是吃饭或是准备外出,爷爷总是客客气气放下手中的一切,将客人请至客厅细致讲述问题,但是讲的什么,我没有一丝的印象。或许是对爷爷所研究的地方史和民族史终究是没有什么兴趣,以至于现在,每每外出采访,总有人以我的姓氏识出我与爷爷的关系,总会加一句“芈先生从小对你耳濡目染想必你的史学造诣也应该了得”,让我羞红整个脑袋。
虽然学习家中所长我没有天赋,但听爷爷讲自己颠沛流离的求学故事,却是兴趣满满、肃然起敬。由于祖上一直是书香门第,太爷爷很早就把爷爷送往村里私塾求学,熟练背诵了《孟子》《左传》,并临帖写字。随后进入学堂,学堂里量体裁衣,量脚做鞋。然而在日本侵占东三省后,被学校遣回家中,抗日时一路逃亡,在保命的情况下依然没有放弃学业继续学习熟背《四书》《五经》。后来,不甘心家中安排从商,独自西上求学,多次从伪军和日军手下惊险逃脱,夜行里至黄河南岸。
一次次死里逃生都没能阻断爷爷的求学之心。中学毕业后,在辗转重庆时报考了中央大学、政治大学、复旦大学、国立药学专科学校,最终入得药学院。记得爷爷当年向我讲述由于私塾出身,文科底子扎实,但是理科和英语相形见绌,更由于药学许多课程是英语授课,他戒除张扬,加强内敛,开始时英语听不懂,一个半月的死记硬背大有长进,成绩还算漂亮。回想起来也许是那时的底子,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一次全家人坐火车出行,遇到外国友人,爷爷用英语流利对话,惊愕路人,更让我这个学了十年英语还是个哑巴英语者听后竖起大拇指。
自爷爷学习药学进入状态后渐渐进入佳境,没有了课程压力,爷爷和同籍友人筹办了报纸《中州》,准备发出自己的声音,爷爷担任主编。现在回想,也许正是这次的办报经验,才在我当年高考报志愿时,他极力推荐我学习新闻专业。
爷爷自知无志从事药学事业,一年级期终考试时偷偷离校去报考三所大学。文史考卷用毛笔小楷答卷,作文文言文,展示文史功力;数理化考卷,用英文答题,间注汉文,显示非同一般;英文考卷,也是挥洒自如。三所大学均上榜,他最终选择了学业强、就业好的南京国立政治大学。
今天,当我打开相册,除了盛放爷爷对自己生活的记录,剩下的全都是他靠双腿和手中的笔写下的青海各民族的历史变迁,以及拍摄的各种史证资料。在我的回忆中,更多是看他伏在案头,求学一生,治史育人。在临终前昏迷时还常听到他喃喃自语如同在讲台上讲授青海地方史知识。
爷爷的离开,终究已成事实。但他一生的经历,是鞭策我不断前进的灯塔。(芈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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