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过去老北京城内,有一条奇怪而神秘的胡同,当时在此做生意的有得道成仙的、也有修炼成精的,他们都化作人形和凡间的商贾一起做买卖,因此这条胡同也被称为阴阳胡同。传说当时有病的人想要吃什么东西,别的市场买不到,只要到阴阳胡同就能买到。特别是冬天,不像现在一年四季都能吃上新鲜的蔬菜瓜果,但是到了阴阳胡同,只要你向店家说明情况一切都能买到。
在这条胡同里,有兄弟俩开了家圆记果品店,哥哥叫圆玩水,弟弟叫圆玩河,兄弟二人精心经营,生意做的很兴隆。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兄弟二人心情也非常好,就向店里的伙计交代了一下,出门逛大街,逛着逛着就来到了一家“鲁菜酒馆”门口。兄弟俩一看很高兴,逛了一上午正好也饿了,心想先填饱肚子再说。于是就来到了酒馆,刚一进门掌柜的就迎了上来,非常客气地将兄弟俩安排就座,不一会儿酒菜全上齐了,兄弟俩边喝边与掌柜的聊天,聊着聊着,突然圆玩水就问:“掌柜的,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老家是哪里的?”掌柜的说:“我是山东胶州大沽河东岸新屯的,我姓黄,叫黄凯,来北京开酒馆已十年了”。兄弟俩一听激动地忙说:“啊呀!原来是老乡啊!我们也是大沽河新屯的,家在新屯的东北角,姓圆,我叫圆玩水,我弟叫圆玩河。”介绍完后三人非常高兴,一直喝到掌灯。从此以后,三个老乡经常在一起,成为莫逆之交。
转眼间新年就要到了,黄凯已经几年没回家过年了。今年他想回家过年,看望家中的父母、亲人,于是他就来到了圆记果品店,问兄弟俩是否回家过年,大哥圆玩水说:“年前生意忙,不便回家,不过我们有家书一封,麻烦你捎给我们家中的老父亲就行了。”这时黄凯忙问:“我怎么能找到您的家?”圆玩水说:“我们家就住在你们村的东北角,那里有一个大湾,你在湾边大声喊三遍‘我回来了’,到时自会有人出来迎接你。”黄凯牢记心中,带着他们的家书,几天后就回到了家。
这天整好是腊月廿九,第二天就是除夕,黄凯把他在北京遇到两兄弟和捎家书的事向家里人讲了。大家听后都觉得很神秘,家中的老人说,长这么大从没听说东北角有什么人家住,只有方圆三里的大湾,三面长满芦苇和蒲草,水很深从来没有干过。大湾南岸有条小路,平时人们经常从这里走,但每当沽河涨潮时,大湾里的水就跟着涨,一直涨到小路上,过不去了,当大沽河潮水退下后,小路的水也就退到大湾里去。据说大湾底下有一道暗渠与大沽河相通,大约有半里地长,所以大湾的水跟着大沽河的潮汐按时涨潮、退潮。接着老人讲了一个传说,说有一年的夏天,天气闷热而且非常寂静,有一天中午,一个小伙子来到了大湾的南岸,想洗澡凉快一下。刚要下水,就听到一阵阵摇橹的声音,他往远处一望,只见湾西岸芦苇深处有一个黑大汉和一个红媳妇在船上嬉戏,当他们的船划到中间时,觉察到南岸有人发现了他们,非常吃惊,转眼间人船就都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水中冒出一股血水,接着被斩掉头的一条大黑鱼和一条大红鲤鱼浮出水面。原来是水族的头领叫他们上来巡逻,他们没有认真去做,只顾谈情嬉闹,结果被人发现,泄露了天机,因此被斩。
黄凯听完传说后,第二天上午就带着家书来到东北大湾的南岸,连喊三声“我回来了”,当他喊完后,大湾的水立刻消失了。眼前呈现出一座美丽的大庄园,宽敞的汉白玉甬道直通里面,一座座楼台亭阁非常壮观,苍松翠柏,蔽云遮日,奇花异草遍地都是,假山流水,小桥九曲。美丽的仙鹤翩翩起舞迎接远方的客人,黄凯这时眼睛都花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处神仙府邸,刚想到这里,就远远地望见有一白发银须的老者带着一群家人站在正殿门口等他。只见整个庄园装饰的一片富丽堂皇,大殿上下张灯结彩,火红的春联赏心悦目,上联是:庭院楼阁假山曲桥千古秀,下联是:光明柳媚日朗风清四季春,横批是:洞天幽境。金色的大福字挂在了大殿的正中,闪闪发光,大殿门旁两只石狮威严可亲,一只舞球、一只戏子,过门钱迎风起舞,到处呈现出一片喜气洋洋的新年气氛。
黄凯急忙往前走去,老人笑哈哈地向前拉着黄凯的手说:“我算着今天有贵客到,所以特意率家人们在此迎候。”说着二人进了客厅,黄凯递上家书,老人高兴地说:“这是我的两个儿子来的信,谢谢你了。”喝了一会儿茶,聊了一会儿在北京做生意的情况,黄凯就起身向老人告别。老人挽留他中午在此吃饭,黄凯说:“今天是除夕,除夕的中午饭是团圆饭,必须在家中吃。”正要走,老人就拿过一个竹篮子,里面盛满了黄豆芽,并且说:“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过年了,就送给你点豆芽菜吧!”黄凯微微一笑道声谢谢,就拎着竹篮向外走去,心想一篮黄豆芽,这不值钱,我们家过年生了很多,不缺,于是他就把豆芽在门外偷偷倒掉,把竹篮子带回家去。
当他把豆芽倒掉后,就听到身后一阵波浪声,回头一看刚才的庄园消失了,眼前又恢复了清水一湾。黄凯一愣神的工夫,就听到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已经响起来,除夕中午祭神开始了,黄凯急忙回到家中,家里人都在等着他,看到他平安回来,都放心了。就问他遇到什么?黄凯就把在东北湾的所见向他们讲了一遍,大家听后都非常吃惊,最后家人们问给你的黄豆芽呢?黄凯说:“叫我出门倒掉了,咱们家过年有的是,所以我没有要。”家人们急忙拿起竹篮一看,在篮子缝里,还有一颗豆芽,而且闪闪发光,家人将其取出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颗金豆芽。这时黄凯有点后悔说:“罢,罢,罢,看来今天的跑腿费只值一颗金豆芽,人不贪财是美德,这是神仙在考验我。”转眼新年过去了,黄凯告别了家人就回到了北京,到京后他就到圆氏兄弟那里,将捎家书的情况告诉了他们,兄弟二人非常感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七月,天气炎热,雨季来临,大雨连绵不断,几天不停,河流、沟渠都满满的。这一天圆家兄弟二人来到了黄凯那里,说:“我们要回老家歇伏,你回不回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黄凯当时心想,我是人,你们是精灵,我不能和你们一块,于是就说:“我春节回去过,现在我就不回了,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兄弟二人说:“明天动身。”第二天圆氏兄弟俩就往老家胶州大沽河赶,他们刚走,黄凯就跟在后面,心想我要跟着你们,看一看你们到底是什么精灵,回家干什么?
几天后黄凯就回到了家乡,刚到沽河西岸,就见到沽河石桥已被洪水淹没,滚滚的洪水顺着大沽河一泄千里往西流去。只见洪水中一座座麦草垛上面还长着小葫芦,葫芦叶下爬满了蛇,被洪水冲着一颠一颠地飘向远方,一棵棵大树在洪水中来回翻滚,更惊奇地是洪水中无数的大鳖伸着头在水中追逐嬉戏,其中有两只见到黄凯后,游到眼前微笑着向他点点头,然后继续玩耍去了。这一切黄凯全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了:哦,原来他们是千年修炼成精的大鳖,怪不得姓圆,他们回来歇伏就是回沽河玩水。想到这里,黄凯感到发大水,桥也过不去了,家也回不了,于是就立刻返回北京。两天后圆氏兄弟俩也返回了北京,第三天黄凯到圆氏兄弟店里,见面就问:“你们回来了,回家歇伏怎么样?”两兄弟高兴地说:“啊呀!今年回家玩的真痛快。”黄凯听后心中更加明白了,其实圆氏兄弟也是心知肚明,但他们谁也不道破天机,兄弟三人一直亲如一家,胜如亲兄弟。由于圆氏兄弟在暗地里帮助黄凯,因此黄凯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这就是在沽河岸边流传多年的黄凯和一篮金豆芽的故事。
文中配图均为作者王呈锦亲笔书画(电话)。
王呈锦,男,年生于山东胶州一个书香门第家庭,其曾祖父是秀才,祖父是当地有名的老中医,父亲是教师。他年从胶州师范毕业后,从事教育工作,后调入县文化馆负责美术指导工作。现为青岛西海书画院院长,自号锦宝斋主人。因受祖辈影响,王呈锦自由酷爱书画,几十载刻苦自学,心慕手追古代名师和现代美术大师的墨迹,尤其是齐白石的花鸟、虾、虫画,陈少梅的山水画,范曾的人物和书法,苦心探索,临摹和创作了大批独具风格的山水、花鸟作品。
现潜心创作文学作品,尤擅长小说、传记等的创作,为让更多人了解大沽河文化、传颂大沽河文化,通过整理、走访、演绎等,自创了喜闻乐见的沽河神话传说。
年到年,他多次受到胶州电视台、半岛都市报、鲁网等多家媒体的采访,讲述了自己的翰墨人生。他的多幅作品获得国家、省、市大奖,年在“献给祖国献给母亲”名家大展中获得金奖,并在南京颜真卿纪念馆隆重展出;同年,由国际工笔重彩画研究院和台湾海峡两岸文化交流协会举办的“中秋月圆”中国书画大展中获得金奖;年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暨反法西斯胜利70周年全国大展中获得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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